元曲四大家指关汉卿、白朴、郑光祖、马致远四位元代杂剧作家。四者代表了元代不同时期不同流派杂剧创作的成就,因此被称为"元曲四大家"。
名称来历
明代何良俊在《四友斋丛说》中说:“元人乐府称马东篱、郑德辉、关汉卿、白仁甫为四大家。”在此以前,元代周德清在《中原音韵》序中说:“乐府之盛之备之难,莫如今时……其备则有关、郑、白、马。一新制作。”但是,周德清虽以四人并称,却并未命以“四大家”之名,另外,明初贾仲明为马致远作的吊词中又有“共庾、白、关老齐眉”的说法,庾指庾吉甫。
关于这几位元曲作家的排列和评价,因人因时而各有不同。
元代钟嗣成的《录魂簿》把关汉卿列为杂剧作家之首,贾仲明称关汉卿是:“驱梨圆领袖,总编修师首,捻杂剧班头。”但明初朱权的《太和正音谱》却首推马致远,以为“宜列群英之上”,而以关汉卿为“可上可下之才”。
明代前期以后,又有盛赞郑光祖而贬低其余三家的,如何良俊《四友斋丛说》说:“马之辞老健而乏滋媚,关之辞激励而少蕴籍,白颇简淡,所欠者俊语,当以郑为第一。”清人王激烈《曲谈》中则认为“关、白、马、郑诸家”。
近代王国维的《宋元戏曲史》中说:“元代曲家,自明以来,称关、马、郑、白,然以其年代及造旨论之,宁称关、白、马、郑为妥也。关汉卿一空倚傍,字筹伟词,而其言曲尽人情,字字本色,故当为元人第一”。
关汉卿、白朴、马致远、郑光祖代表了元代不同时期不同流派杂剧创作的成就,他们被称为“元曲四大家”,已为历史公认。明代王世贞、王骥德等人为王实甫未被列入“四大家”而提出非难,王骥德还提出“王、马、关、郑”说。清代李调元《雨村曲话》则有“马、王、关、乔(吉)、郑、白”之说,但未见流行。
关汉卿
关汉卿,号已斋,亦作一斋,汉卿是他的字,是元代著名的戏剧大师。大约生于金代末年(约公元1229年—1241年),卒于元成宗大德初年(约公元1300年)
前后),元代杂剧作家。关于关汉卿的籍贯, 元大都(今北京市)(《录鬼簿》)、解州(在今山西运城)(《元史类编》卷三十六)、祁州(在今河北)(《祁州志》卷八)等不同说法。约生于金末或元太宗时,贾仲明《录鬼簿》吊词称他为“驱梨园领袖,总编修师首,捻杂剧班头”,可见他在元代剧坛上的地位。关汉卿曾写有(南吕一枝花)赠给女演员珠帘秀,说明他与演员关系密切。据各种文献资料记载,关汉卿编有杂剧67部,现存18部。个别作品是否出自关汉卿手笔,学术界尚有分歧。其中《窦娥冤》、《救风尘》、《望江亭》、《拜月亭》、《鲁斋郎》、《单刀会》、《调风月》等,是他的代表作。关汉卿生平事迹不详,根据零碎的资料来看,他是金末元初人,活跃于约1210年至约1300年(元成宗大德)间。主要在大都(今北京)附近活动,也曾到过汴梁、临安(今杭州)等地。以杂剧的成就最大,一生写了60多种,今存18种,最著名的有《窦娥冤》;散曲今在小令40多首、套数10多首。
窦娥冤
关汉卿塑造的“我是一颗捶不扁、炒不爆、砸不碎、煮不透响当当一颗铜豌豆”的形象也广为人称。水星上有一座环形山以他的名字命名。 关汉卿从小生活在一个医生的家庭,由于金代的山西南部地区戏曲活动一直很盛,即使在金代末年也未减弱,故关汉卿从小即受到戏剧的熏染,渐而参加戏曲班社的活动,因此在金王朝灭亡之前,他已经成为一个较成熟的戏剧作家了。
元灭金后,定都大都(今北京市),关汉卿来到当时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并在这里专事戏剧活动。由于他写了一个名叫《伊尹扶汤》的剧本,经过认真排演后,拿到宫廷献演,得到了皇帝和官员们的称赞,关汉卿由此声名大振。
关汉卿以他的多才多艺,成为当时戏剧界的领袖。他一生共写了六十多个剧本,还有不少散曲和套曲,至今仍有他的十七个剧本和一百多首散曲流传下来。这十七个剧本是:《温太真玉镜台》、《赵盼儿风月救风尘》、《钱大尹智宠谢天香》、《包待制三勘蝴蝶梦》、《包待制智斩鲁斋郎》、《杜蕊娘智赏金线池》、《感天动地窦娥冤》、《望江亭中秋切脍旦》、《关张双赴西蜀梦》、《闺怨佳人拜月亭》、《关大王单刀会》、《诈妮子调风月》、《山神庙裴度还带》、《邓夫人苦痛器存孝》、《状元堂陈母教子》、《刘夫人庆赏五侯宴》、《钱大尹智勘徘衣梦》。
关汉卿的散曲全收在《金元散曲》中。
在关汉卿的剧作中,《窦娥冤》、《救风尘》、《单刀会》是他的优秀代表作。
白朴
白朴,原名恒,字仁甫,后改名朴,字太素,号兰谷,隩 州(今山西河曲人),生于金哀宗正大三年(1226年),至元成宗大德十年(1306年)在世,此后行踪不详。祖籍隩州(今山西河曲县),后徙居真定(今河北正定县),晚岁寓居金陵(今南京市)。他是元代著名的文学家、杂剧家。 白朴出身官僚士大夫家庭,他的父亲白华为金宣宗三年(1215年)进士,官至枢密院判;仲父白贲为金章宗泰和间进土,曾做过县令,叔父早卒,却有诗名。白家与元好问父子为世交,过从甚密。两家子弟,常以诗文相往来。
白朴出身于这样的家庭,本应优游闲适,读书问学,以便将来博取功名。然而,他的幼年却偏偏遭逢兵荒马乱的岁月,他只得同家人在惊恐惶惑中苦熬光阴。他出生后不久,金朝的南京汴梁已在蒙古军的包围之下,位居中枢的白华,整日为金朝的存亡而奔忙,无暇顾及妻儿家室。金哀宗天兴元年(1232年),蒙古军树炮攻城,哀宗决计弃城北走归德,白华只得留家人于汴京,只身随哀宗渡河而上。次年三月,汴京城破,蒙古军纵兵大掠,城内士庶残遭杀戮,财富遭到空前洗劫。战争中,白朴母子相失,幸好当时元好问也在城中,才把他和他的姐姐收留起来,在乱兵和饥荒中救了他的性命。四月底,元好问携带白朴姐弟渡河北上,流寓聊城,后寄居于冠氏(今山东冠县)县令赵天锡幕府。元好问虽也是亡国奔命之臣,生活至为艰辛,但他视白朴姊弟犹如亲生,关怀备至。白朴为瘟疫所袭,生命垂危,元好问昼夜将他抱在怀中,竟于得疫后第六日出汗而愈。白朴聪明颖悟,从小喜好读书,元好问对他悉心培养,教他读书问学之经,处世为人之理,使他幼年时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白朴的父亲白华于金朝灭亡后先投南宋,做了均州提鲁。然不久,南宋均州守将也投降元朝,白华遂北投元朝。蒙古太宗九年(1237年),白朴12岁时,白华偕金朝一些亡命大臣来到真定,依附在世守真定的蒙古将领史天泽门下。同年秋,元好问由冠氏返太原,路经真定,遂将白朴姊弟送归白华,使失散数年的父子得以团聚。父子相见,白华感到极大的快慰,他有一首《满庭芳·示列子新》词,表述当时的心情:“光禄他台,将军楼阁,十年一梦中间。短衣匹马,重见镇州山。内翰当年醉墨,纱笼支高阔依然。今何日,灯前儿女,飘荡喜生还”。他也十分感激元好问代为抚育儿女之恩,曾有诗谢之曰:“顾我真成丧家犬,赖君曾护落窠儿。”
随着北方的安定,白朴父子也就在真定定居下来。从此,他按照父亲的要求,写作诗赋,学习科场考试的课业。他对律赋之学颇为上进,很快即以能诗善赋而知名。其时,元好问为修撰金朝历史书籍,也常出入大都,从而往来于真定,关心着他的学业,每至其家,都要指导他治学门径,曾有诗夸赞白朴说:“元白通家旧,诸郎独汝贤。”勉励他刻苦用功,成就一番事业。然而,蒙古统治者的残暴掠夺,使白朴心灵上的伤痕难以平复,他对蒙古统治者充满了厌恶的情绪,兵荒马乱中母子相失,使他常有山川满目之叹,更感到为统治者效劳的可悲。因此,他放弃了官场名利的争逐,而以亡国遗民自适,以词赋为专门之业,用歌声宣泄自己胸中的郁积。
随着年岁的增长,社会阅历的扩大,白朴的学问更见长进。元世祖中统二年(1261年),白朴36岁。这年四月,元世祖命各路宣抚使举文学才识可以从考者,以听擢用,时以河南路宣抚使入中枢的史天泽推荐白朴出仕,被他谢绝了。他既拂逆史天泽荐辟之意,自觉不便在真定久留,便于这年弃家南游,更以此表示他遁世消沉,永绝仕宦之途的决心。然而,眷妻恋子的情肠终不能割断,他也经常为自己矛盾的心情所煎逼,感到十分痛楚。
尽管如此,他还是要远离那车马红尘之地。他先到汉口,再入九江,41岁时曾北返真定,路经汴京。此后,再度南下,往来于九江与洞庭之间,到元世祖至元十七年(1280年)在金陵定居下来。这前后,可能因为他的真定原配去世,他曾为妻丧而回到过真定,逢着这个机会,又有人建议他去朝中做官,却被他谢绝了。此后不久,他即返金陵。从此,主要在江南的杭州、扬州一带游历,直到81岁时,还重游扬州。而后,他的行踪就无从寻觅了。
白朴放浪形骸,寄情于山水之间,但他却并不可能真正遁迹世外,对现实熟视无睹。加之,他的足迹所至,恰恰是曾经繁华一时,而今被兵火洗劫变为的荒凉境地。前后景象的对比,更激起他对蒙古统治者的怨恨。他以诗词来宣泄这种怨恨,控诉蒙古统治者的罪恶行径。
元世祖至元十四年(1277年),白朴游至九江,再入巴陵。九江昔日的繁华,却被一扫而光,留在他眼底的是萧条冷落,他不禁无限伤感地叹息道:“纂罢不知人换世,兵余独见川流血,叹昔时歌舞岳阳楼,繁华歇”。至于金陵怀古,杭城“临平六朝禾黍、南宋池苑诸作,”处处抒发遗民的心情,“伤时纪乱,尽见于字里行间。”其感物伤情从笔下款款道出。
白朴毕竟是封建时代的知识分子,尽管他为江山异代,田园荒芜而感伤、而悲戚,但他更多地是为自己一生九患的身世伤怀。一部《天籁集》,可以说处处倾诉着他对怆凉人生的感慨。他除了用词曲表达他的意志情怀外,还写下了不少杂剧,为元代杂剧的繁荣贡献了自己的才华。
天籁集
在元代杂剧的创作中,白朴更具有重要的地位。历来评论元代杂剧,都称他与关汉卿、马致远、郑光祖为元杂剧四大家。据元人钟嗣成《录鬼簿》著录,白朴写过15种剧本,这15种是:《唐明皇秋夜梧桐雨》、《董秀英花月东墙记》、《唐明皇游月宫》、《韩翠颦御水流红叶》、《薛琼夕月夜银筝怨》、《汉高祖斩白蛇》、《苏小小月夜钱塘梦》、《祝英台死嫁梁山伯》、《楚庄王夜宴绝缨会》、《崔护谒浆》、《高祖归庄》、《鸳鸯间墙头马上》、《秋江风月凤凰船》、《萧翼智赚兰亭记》、《阎师道赶江江》。加上《盛世新声》著录的《李克用箭射双雕》残折,共16本。现在仅存《唐明皇秋夜梧桐雨》、《董秀英花月东墙记》、《裴少俊墙头马上》三种,以及《韩翠颦御水流红叶》、《李克用箭射双雕》的残折,均收入王文才《白朴戏曲集校注》一书中。
白朴的剧作,题材多出历史传说,剧情多为才人韵事。现存的《唐明皇秋夜梧桐雨》,写得是唐明皇与杨贵妃的爱情故事,《鸳鸯间墙头马上》,描写的是一个“志量过人”的女性李千金冲破名教,自择配偶的故事。前者是悲剧,写得悲哀怛侧,雄浑悲壮;后者是喜剧,写得起伏跌宕,热情奔放。这两部作品,历来被认为是爱情剧中的成功之作,具有极强的艺术生命力,对后代戏曲的发展具有深远的影响。
在我国戏曲史上,宋、金两代已有了纯粹演故事的戏曲,但没有剧本流传下来,我们无从说清楚这些戏曲的情况。元代的杂剧,在故事情节、人物塑造方面,都发展到相当娴熟的地步,为我国的戏曲艺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从保留下来的剧作中,可知其情节曲折,主题突出,具有强烈的吸引力;剧中人物,无论是因享乐而坏江山的唐明皇,冰肌玉骨、一身娇娆之气的杨贵妃,还是爽朗果敢的闺秀李千金,都塑造得各具个性,栩栩如生。以至于现在戏剧舞台上的唐明皇,还可见到白朴塑造的这一形象的遗风。
与关汉卿相比,白朴的生活圈子比较局限,因此,他不可能从社会下层提炼素材,写出象关汉卿那感天动地的《窦娥冤》。然而,他善于利用历史题材,敷演故事,因旧题,创新意,词采优美,情意深切绵长,又是关汉卿所不及的。他在文学史和戏曲史上的地位和作用,以及他的剧作的艺术成就,早已成为文学艺术上的重要研究课题。
白朴的词作,在他生前就已编订成集,名曰《天籁集》。到明代已经残佚,字句脱误。清朝中叶,朱彝尊、洪升始为整理刊行。全集收词二百余首,除了一些应酬赠答、歌楼妓席之作外,多为伤时感怀的作品。赖有这部作品,我们才可以了解白朴的生涯。他的词作,承袭元好问长短句的格调,跌宕沉详,天然古朴。
马致远
马致远生于公元1250年,约卒于公元1321年,是元代著名的杂剧家。大都(今北京)人。马致远 字千里,名不详。晚号“东篱”,以示效陶渊明之志。他的年辈 晚于关汉卿、白朴等人,生年当在至元(始于1264)之前,卒年当在至治改元到泰定元年(1321—1324)之间。曾任江浙行省务官。作品以反映退隐山林的田园题材为多,风格兼有豪放、清逸的特点。有描述王昭君传说的《汉宫秋》以及《任风子》等。《汉宫秋》被后人称做元曲的最佳杰作。作品收入《东篱乐府》。与关汉卿,白朴,郑光祖等人并称元曲四大家。 他少年时追求功名,未能得志。曾参加元贞书会,与李时中、红字李二、花李郎等合写《黄粱梦》杂剧。明初贾仲明为他写的《凌波仙》吊词,说他是“万花丛里马神仙”。元人称道士做神仙,他实际是当时在北方流行的全真教的信徒。《录鬼簿》说他曾“任江浙行省务官”。晚年退隐田园,过着“酒中仙、尘外客、林间友”的生活。他的逃避现实的厌世的态度大大影响了他的创作成就。作品除散曲外,今存杂剧《汉宫秋》、《青衫泪》、《荐福碑》等七种。
马致远着有杂剧十六种,存世的有《江州司马青衫泪》、《破幽梦孤雁汉宫秋》、《吕洞宾三醉岳阳楼》、《半夜雷轰荐福碑》、《马丹阳三度任风子》、《开坛阐教黄梁梦》、《西华山陈抟高卧》七种。马致远的散曲作品也负盛名,现存辑本《东篱乐府》一卷,收入小令104首,套数17套。其杂剧内容以神化道士为主,剧本全都涉及全真教的故事,元末明初贾仲明在诗中说:“万花丛中马神仙,百世集中说致远”“姓名香贯满梨园”。
汉宫秋
在马致远生活的年代,蒙古统治者开始注意到“遵用汉法”和任用汉族文人,却又未能普遍实行,这给汉族文人带来一丝幻想和更多的失望。马致远早年曾有仕途上的抱负,他的一套失题的残曲中自称“写诗曾献上龙楼”,却长期毫无结果。后来担任地方小官吏,也是完全不能满意的,在职的时间大概也并不长。在这样的蹉跎经历中,他渐渐心灰意懒,一面怀着满腹牢骚,一面宣称看破了世俗名利,以隐士高人自居,同时又在道教中求解脱。
《汉宫秋》是马致远早期的作品,也是马致远杂剧中最著名的一种,敷演王昭君出塞和亲故事。历史上的这一事件,原只是汉元帝将一名宫女嫁给内附的南匈奴单于作为笼络手段,在《汉书》中的记载也很简单。而《后汉书·南匈奴传》加上了昭君自请出塞和辞别时元帝惊其美貌、欲留而不能的情节,使之带上一种故事色彩。后世笔记小说、文人诗篇及民间讲唱文学屡屡提及此事,对历史事实多有增益改造。
马致远的《汉宫秋》在传说的基础上再加虚构,把汉和匈奴的关系写成衰弱的汉王朝为强大的匈奴所压迫;把昭君出塞的原因,写成毛延寿求贿不遂,在画像时丑化昭君,事败后逃往匈奴,引兵来攻,强索昭君;把元帝写成一个软弱无能、为群臣所挟制而又多愁善感、深爱王昭君的皇帝;把昭君的结局,写成在汉与匈奴交界处的黑龙江投江自杀。这样,《汉宫秋》成了一种假借一定的历史背景而加以大量虚构的宫廷爱情悲剧。
《汉宫秋》也许包含了一定的民族情绪。但是,我们要注意到马致远的基本人生态度,要么是在元朝统治下积极求取功名,要么是视一切价值标准为空幻,所以,在这方面过分强调是不适当的。这个剧本同现实生活直接相关的地方,主要是反映出在民族战争中个人的不幸。像金在蒙古压迫下曾以公主和亲,宋亡后后妃宫女都被掳去北方,这些当代史实都会给作者以较深的感受。而《汉宫秋》是一出末本戏,主要人物是汉元帝,剧中写皇帝都不能主宰自己、不能保有自己所爱的女人,那么,个人被命运所主宰、为历史的巨大变化所颠簸的这一内在情绪,也就表现得更强烈了。事实上,在马致远笔下的汉元帝,也更多地表现出普通人的情感和欲望。
当臣下以“女色败国”的理由劝汉元帝舍弃昭君时,他忿忿地说:“虽然似昭君般成败都皆有,谁似这做天子的官差不自由!”灞桥送别时,他感慨道:“早是俺夫妻悒快,小家儿出外也摇装。”对夫妻恩爱的平民生活流露出羡慕之情。尤其第四折“孤雁惊梦”一大段凄婉哀怨的唱词,表现出汉元帝对情人的无限思恋,把剧本的悲剧气氛渲染得愈加浓郁。这里在塑造戏剧人物的同时,也直接抒发了作者对历史变迁、人生无常的感受。
《荐福碑》也是马致远的早期剧作,写落魄书生张镐时运不济,一再倒霉,甚至荐福寺长老让他拓印庙中碑文,卖钱作进京赶考的盘缠,半夜里都会有雷电把碑文击毁。后时来运转,在范仲淹资助下考取状元,飞黄腾达。剧中多处表现出对社会现状的不满,如:“这壁拦住贤路,那壁又挡住仕途。
如今这越聪明越受聪明苦,越痴呆越享了痴呆福,越糊突越有了糊突富。”这个剧本集中反映了作者怀才不遇的牢骚和宿命的人生观,也反映出当代许多文人在社会地位极端低落的处境下的苦闷。
《青衫泪》是由白居易《琵琶行》敷演而成的爱情剧,虚构白居易与妓女裴兴奴的悲欢离合故事,中间插入商人与鸨母的欺骗破坏,造成戏剧纠葛。在士人、商人、妓女构成的三角关系中,妓女终究是爱士人而不爱商人,这也是落魄文人的一种自我陶醉。
马致远写得最多的是“神仙道化”剧。《岳阳楼》、《陈抟高卧》、《任风子》以及《黄粱梦》,都是演述全真教事迹,宣扬全真教教义的。这些道教神仙故事,主要倾向都是宣扬浮生若梦、富贵功名不足凭,要人们一空人我是非,摆脱家庭妻小在内的一切羁绊,在山林隐逸和寻仙访道中获得解脱与自由。剧中主张回避现实矛盾,反对人们为争取自身的现实利益而斗争,这是一种懦弱的悲观厌世的态度。但另一方面,剧中也对社会现状提出了批判,对以功名事业为核心的传统价值观提出了否定,把人生的“自适”放在更重要的地位,这也包涵着重视个体存在价值的意义,虽然作者未能找到实现个体价值的合理途径。
在众多的元杂剧作家中,马致远的创作最集中地表现了当代文人的内心矛盾和思想苦闷,并由此反映了一个时代的文化特征。与此相关联,马致远的剧作,大抵写实的能力并不强,人物形象的塑造也不怎么突出,戏剧冲突通常缺乏紧张性,而自我表现的成分却很多。包括《汉宫秋》这样的历史题材的作品在内,剧中人物往往游离戏剧冲突,作大段的抒情,这常常是作者在借剧中人物表现自己的喜怒哀乐。如《岳阳楼》中吕洞宾所唱《贺新郎》一曲:
你看那龙争虎斗旧江山,我笑那曹操奸雄,我哭呵哀哉霸王好汉。为兴亡笑罢还悲叹,不觉的斜阳又晚。想咱这百年人,则在这捻指中间。空听得楼前茶客闹,争似江上野鸥闲,百年人光景皆虚幻。
这实际是作者在其散曲中写过多次的一种人生感受。
如上所述,马致远大多数杂剧的戏剧效果不是很强的。前人对他的杂剧评价很高,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剧中所抒发的人生情绪容易引起旧时代文人的共鸣,再就是语言艺术的高超。马致远杂剧的语言偏于典丽,但又不像《西厢记》、《梧桐雨》那样华美,而是把比较朴实自然的语句锤炼得精致而富有表现力。如《汉宫秋》中写“惊雁”的一支《尧民歌》:呀呀的飞过蓼花汀,孤雁儿不离了凤凰城。画檐间铁马响丁丁,宝殿中御榻冷清清。寒也波更,萧萧落叶声,烛暗长门静。
作品风格
豪放中显其飘逸、沉郁中见通脱之风格
马致远杂剧的语言清丽,善于把比较朴实自然的语句锤炼得精致而富有表现力。曲文充满强烈的抒情性和主观性。
马致远的散曲。扩大题材领域,提高艺术意境。声调和谐优美,语言疏宕豪爽,雅俗兼备
词采清朗俊雅,而不浓艳,《太和正音谱》评为「马东篱之词,如朝阳鸣凤。其词典雅清丽,可与灵光景福两相颉颃,有振鬣长鸣万马皆瘖之意。又若神凤飞于九霄,岂可与凡鸟共语哉!宜列群英之上。
郑光祖
郑光祖,字德辉,平阳襄陵(今山西襄汾县)人,生卒年不详。他是元代著名的杂剧家和散曲家,
与关汉卿、马致远、白朴齐名,号称元代四大杂剧家之一。 有关郑光祖的生平事迹没有留下多少记载,从钟嗣成《录鬼簿》中,我们知道他早年习儒为业,后来补授杭州路为吏,因而南居。他“为人方直”,不善与官场人物相交往,因此,官场诸公很瞧不起他。可以想见,他的官场生活是很艰难的。杭州的美丽风景,和那里的伶人歌女,不断地触发着他的感情,他本来颇具文学才情,使他开始了杂剧创作。据文学戏剧界的学者考证,郑光祖一生写过18种杂剧剧本,全部保留至今的,有《迷青琐倩女离魂》、《刍梅香骗翰林风月》、《醉思乡王粲登楼》、《辅成王周公慑政》、《虎牢关三战吕布》等。
从这些保留的剧目中,我们可以看出,他的剧目主要两个主题,一个是青年男女的爱情故事,另一个是历史题材故事。这说明,在选择主题方面,他不像关汉卿敢于面对现实,揭露现实,他的剧目主题离现实较远。他写剧本,大多是艺术的需要,而不是政治的需要。
以描写青年男女爱情故事为主题的剧本中,《迷青琐倩女离魂》是他的代表作。剧本以唐朝陈玄佑的《离魂记》小说为素材,其大致情节是:秀才王文举与倩女指腹为婚,王文举不幸父母早亡,倩女之母遂有悔约的打算,借口只有王文举得了进士之后才能成婚,想赖掉这门婚事。不料倩女却十分忠实于爱情,就在王文举赴京应试,与倩女柳亭相别之后,由于思念王文举,倩女的魂魄便离了原身,追随王文举一起奔赴京城。而王文举却不知是倩女的魂魄与他在一起,还以为倩女本人同他一起赴京。因此,当他状元及第三年后,准备从京城启程赴官,顺便打道去探望岳母,便先修书一封告知倩女的父母,王文举偕同倩女魂魄来到了倩女身边,魂魄与身体又合一,一对恩爱夫妻得到团圆。
全剧集中刻画了倩女追求婚姻自主,忠贞于爱情的形象和性格。在婚姻上,决不轻易任人摆布。当她的母亲想要悔约,要她与王文举兄妹相称时,她便一眼看穿了母亲的用意,表示了坚决的反对。当倩女的魂魄离开真身,追随王文举一起赴京路上,王文举以为倩女本人奔来,先是说怕倩女的母亲知道,劝她回去,情女果敢地说:“他若是赶上咱,待怎样?常言道,做着不怕!”王文举劝阻行不通,使用礼教来教训她,说什么“聘则为妻,奔则为妾”,说她“私自赶来,有玷风化”。倩女更坚定地说:“你振色怒增加,我凝睇不归家。我本真情,非为相谑,已主定心猿意马”。表现了她对封建礼教的反抗和鄙视。
郑光祖在《倩女离魂》一剧中,成功地塑造了一个对爱情忠贞不渝,感情真挚热烈的少女形象,因而使这一剧堪与《西厢记》相媲美。也正由于此,使郑光祖“名香天下,声振闺阁”。郑光祖的历史剧,似乎不及他的爱情剧引人入胜,但是,他在描写人物内心活动方面,还是独具一格。
倩女离魂
《王荣登楼》虽然在剧情、结构方面无甚可取,但词曲工丽,对人物心境的描写却颇具匠心。明人何良俊认为郑光祖元曲,当在关汉卿、马致远、白朴之上,他说;“王粲登楼第二折,摹写羁怀壮志,语多慷慨,而气亦爽烈,至后《尧民歌》,《十二月》,托物寓意,尤为妙绝。岂作脂弄粉语者,可得窥其堂庑哉”。刘大杰也说,这些曲词,“表现出思乡之情和怀才不遇的愤慨,情感的真挚,意象的高远,语言的俊朗,能与人物当时的心境相映衬。”
郑光祖一生从事于杂剧的创作,把他的全部天才贡献于这一民间艺术,在当时的艺术界享有很高的声誉。伶人都尊称他为郑老先生,他的作品通过众多伶人的传播,在民间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他与苏杭一带的伶人有着紧密的联系,他死后,就是由伶火火葬于杭州的灵隐寺中的。
除了杂剧外,郑光祖还写过一些曲词,留至今日的,有小令六首,套数二曲。这些散曲的内容,包括对陶渊明的歌颂,即景抒怀,对故乡的思念,以及江南荷塘山色的描绘。无论写景抒情,都是清新流畅,婉转妩媚,在文学艺术的研究上有很高的价值。
同许多伟大的艺术家一样,尽管他们的作品数世纪来为人传诵,但他们本人的身世却鲜为人知。郑光祖也是这样,他默默地在艺术园地耕耘,把他的艺术成果奉献给民众,而又默默地离开了这个人世。
历史评价
元曲四大家,一般指关汉卿、白朴、马致远、郑光祖四位元代杂剧作家。元曲四大悲剧是:关汉卿的《窦娥冤》,白朴的《梧桐雨》,马致远的《汉宫秋》还有纪君祥的《赵氏孤儿》。元曲四大爱情剧:关汉卿的《拜月亭》,王实甫的《西厢记》,白朴的《墙头马上》还有郑光祖的《倩女离魂》。四大南戏是:荆、刘、拜、杀:《荆钗记》、《白兔记》、《拜月亭》(不是关汉卿写的)和《杀狗记》。
明代何良俊在《四友斋丛说》中说:“元人乐府称马东篱、郑德辉、关汉卿、白仁甫为四大家。”在此以前,元代周德清在《中原音韵》序中说:“乐府之盛之备之难,莫如今时……其备则自关、郑、白、马,一新制作。”但是,周德清虽以四人并称,却并未命以“四大家”之名,另外,明初贾仲明为马致远作的吊词中又有“共庾、白、关老齐眉”的说法,庾指庾吉甫。这些说法表明,元曲四大家的概念是逐渐形成的。
关汉卿的杂剧题材广阔,内容丰富,多揭露社会黑暗势力的丑恶和腐败,颂扬民众、特别是青年妇女的抗争精神,在现实的深刻描绘中渗透着民主和人道主义的思想光辉。其代表作《窦娥冤》、《望江亭》、《单刀会》等数百年长演不衰。白朴的《梧桐雨》取材于白居易的《长恨歌》,描写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其语言雍雅华贵,绚丽多彩,开杂剧文采派的先河。马致远的《汉宫秋》为中国十大古典悲剧之一,写昭君出塞的故事,它大胆地改变史实,塑造了王昭君以民族利益为重的爱国者的形象,抨击了皇帝左右文臣武将的昏庸和无能。王实甫的《西厢记》描写书生张珙在普救寺遇见崔相国的女儿莺莺,两人产生爱情,通过仕女红娘协助,终于冲破世俗礼教的束缚而结合。该剧主题鲜明,人物性格刻画丰富生动,曲词精美绝伦,在戏曲和文学发展史上具有深远的影响。
关于这几位元曲作家的排列和评价,因人因时而各有不同。元代钟嗣成的《录鬼簿》把关汉卿列为杂剧作家之首,贾仲明称关汉卿是:“驱梨园领袖,总编修师首,捻杂剧班头。”但明初朱权的《太和正音谱》却首推马致运,以为“宜列群英之上”,而以关汉卿为“可上可下之才”。明代前期以后,又有盛赞郑光祖而贬低其余三家的,如何良俊《四友斋丛说》说:“马之辞老健而乏滋媚,关之辞激厉而少蕴藉,白颇简淡,所欠者俊语,当以郑为第一。”清人王季烈《曲谈》中则认为“关、白、马、郑诸家”。近代王国维的《宋元戏曲史》中说:“元代曲家,自明以来,称关、马、郑、白,然以其年代及造诣论之,宁称关、白、马、郑为妥也。关汉卿一空倚傍,自铸伟词,而其言曲尽人情,字字本色,故当为元人第一。”
关汉卿、白朴、马致远、郑光祖代表了元代不同时期不同流派杂剧创作的成就,他们被称为“元曲四大家”,已为历史公认。明代王世贞、王骥德等人为王实甫未被列入“四大家”而提出非难,王骥德还提出“王、马、关、郑”说。清代李调元《雨村曲话》则有“马、王、关、乔(吉)、郑、白”之说,但未见流行。
有关评价
明代何良俊在《四友斋丛说》中说:“元人乐府称马东篱、郑德辉、关汉卿、白仁甫为四大家。”在此以前,元代周德清在《中原音韵》序中说:“乐府之盛之备之难,莫如今时……其备则自关、郑、白、马,一新制作。”但是,周德清虽以四人并称,却并未命以“四大家”之名,另外,明初贾仲明为马致远作的吊词中又有“共庾、白、关老齐眉”的说法,庾指庾吉甫。这些说法表明,元曲四大家的概念是逐渐形成的。
关于这几位元曲作家的排列和评价,因人因时而各有不同。元代钟嗣成的《录鬼簿》把关汉卿列为杂剧作
家之首,贾仲明称关汉卿是:“驱梨园领袖,总编修师首,捻杂剧班头。”但明初朱权的《太和正音谱》却首推马致远,以为“宜列群英之上”,而以关汉卿为“可上可下之才”。明代前期以后,又有盛赞郑光祖而贬低其余三家的,如何良俊《四友斋丛说》说:“马之辞老健而乏滋媚,关之辞激厉而少蕴藉,白颇简淡,所欠者俊语,当以郑为第一。”清人王季烈《曲谈》中则认为“关、白、马、郑诸家”。近代王国维的《宋元戏曲史》中说:“元代曲家,自明以来,称关、马、郑、白,然以其年代及造诣论之,宁称关、白、马、郑为妥也。关汉卿一空倚傍,自铸伟词,而其言曲尽人情,字字本色,故当为元人第一。”
关汉卿、白朴、马致远、郑光祖代表了元代不同时期不同流派杂剧创作的成就,他们被称为“元曲四大家”,已为历史公认。明代王世贞、王骥德等人为王实甫未被列入“四大家”而提出非难,王骥德还提出“王、马、关、郑”说。清代李调元《雨村曲话》则有“马、王、关、乔(吉)、郑、白”之说,但未见流行。
我国戏曲艺术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孕育过程,到宋金时期渐趋成熟,元代杂剧兴盛,成为我国戏曲史上的黄金时代。当时有姓名记载的杂剧作家就有八十余人,关汉卿、白朴、马致远、郑光祖四位元代杂剧作家,代表了元代不同时期、不同流派的杂剧创作成就,因此后人称他们为“元曲四大家”。
元曲四大家的说法,最早提到的是元代周德清的《中原音韵》。他只提及四人的姓名 ,还没有“四大家”的命名 。到明代何良俊《四友斋丛说》才正式出现四大家的说法:“元人乐府称马东篱、郑德辉、关汉卿、白仁甫为四大家。”对这四位元代戏曲作家的评价和排列顺序,也因人因时有不同的提法。如元代钟嗣成在《录鬼簿》中把关汉卿列为杂剧作家之首,贾仲名也称关汉卿是“驰梨园领袖,总编修师首,捻杂剧班头”。但是明初的朱权《太和正音谱》却推戴马致远,把关汉卿列为“可上可下之才”。现在一般认为王国维在《宋元戏曲史》中的说法比较公允:“元代曲家,自明朝以来,称关、马、郑、白,然以年代及造诣论之,宁称关、白、马、郑为妥也。关汉卿一空倚傍,自铸伟词,而其言曲尽人情,字字本色,故当为元人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