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春天,在安徽永城到砀山之间的公路上经常有日寇汽车来往。新四军游击支队第一总队接到新四军打入徐州内线的报告,说日军在3月23日将派“天-皇御派慰问团”从砀山到永城慰问。
当时驻徐州的旅团司令细川松山少将特别关照,要联队长佐野大佐亲自陪同慰问团去永城。为此,新任永城警备司令中野中佐也早就命令各部准备迎接“御问团”的到来。
第一总队总队长鲁雨亭接到情报后,决定伏击日军“慰问团”的汽车队。经过周密策划,命令一团一营二连和特务连配合,在薛湖以北孙家寨附近的永砀公路左右两侧设伏。
参谋长许遇之带领一个警卫班提前一天来到孙家寨,组织当地二百多名民兵和村民,将未疏通的“抗日沟”和较浅的地方进行了深挖并伪装起来。
3月23日一早,鲁雨亭和许遇之率领特务连和一营二连向伏击地点奔去,他们挖断公路,并在挖断的路沟上挖了陷阱。鲁雨亭带领特务连埋伏于公路以西、孙家寨以南一片坟地附近的交通沟里。许遇之带领一营二连埋伏在孙家寨附近的一庄埠遗址上。
上午9时左右,日军七辆汽车载着一百多个荷枪实弹的鬼子,从砀山出发了,汽车前头插着“天-皇御问团”的旗帜和太阳旗。每辆车上配十多个鬼子,荷枪实弹,个个如临大敌。前两辆汽车上各架着一挺重机枪、四挺轻机枪和一门小钢炮,小心翼翼地向南开来。
当车队离新四军伏击点尚有一里多路时,日军突然用机枪向特务连埋伏的高埠阵地上扫射了一梭子,停了停,又扫射了一梭子,看看没有动静才放心地开了过来。
其实,这是日军火力侦察的伎俩。眼看汽车进入了伏击圈,突然最前面的一辆汽车“轰隆”一声,一头栽进了专门为它挖置的陷阱里,发动机轰鸣着再也不动了,司机一头撞到车前的玻璃上,头破血流,一命呜呼。坐在汽车上的鬼子没留神,被突然的惯性摔下来好几个。
汽车猛然一停,枪声骤响,坐在第三辆小汽车中的佐野立刻意识到中了新四军的埋伏,他急忙从车窗里伸出小旗摆了摆,命令鬼子开枪抵抗。
特务连指导员晏平仲发现第三辆汽车是小汽车,估计是日军指挥官乘坐的,他大喊一声:“打!”手中的驳壳枪首先开火,特务连的两挺轻机枪也一齐向第三辆汽车连续扫射。鲁雨亭也发现了这一情况,命令机枪对准第三辆汽车开火。
四挺机枪吐着四条火舌,互相交织着在日军的车队里窜来窜去。终于打得第三辆汽车油箱起火,一团大火轰然而起。
这边新四军机枪猛烈扫射,那边陈大胜连长带领十多个投弹手,飞身跃起,向日军的汽车群中投去了一串串手榴弹。鬼子还未在冲撞的恐慌中清醒过来,就被打死打伤了二十多人。有些活着的赶紧跳下汽车,伏在车轮下边对新四军开枪还击。
这时,汽车上的鬼子开始清醒了,他们把车厢筑成重机枪和小钢炮阵地,一齐向新四军阵地扫射过来。但新四军高埠上的机枪居高临下,一阵扫射就把几个架炮的鬼子打得抬不起头来。
战斗正激烈进行时,从砀山方向又开过来两辆汽车,车上的轻重机枪向公路两侧猛烈地射击。原来,狡猾的鬼子事先把车队分为两部分,在第一批汽车后面两里路左右,又紧跟着两辆满载步兵的大卡车。后面的鬼子听到前面的枪声,便提前停下来。
但正当他们准备从汽车上爬下来攻击新四军伏击部队时,埋伏在孙家寨附近一庄埠遗址上的一团一营二连在许遇之的指挥下冲上来,机枪步枪一齐开火,炸坏了两辆汽车。
日军的密集队形还没来得及展开,三十多个鬼子兵就被打死,几个受伤的鬼子还大哭大叫地在地上乱滚。清醒过来的日军立即将机枪架到公路沟边,分别向两侧阵地上狂射,一部分鬼子向新四军二连的阵地上冲过来,但却连新四军一个人影也没见着。
原来鲁雨亭看到战斗目的已经达到,砀山方向又来了援军,而自己的枪弹也不多了,于是,在给予日军重大杀伤后,乘日军慌乱之际,即命令部队顺路沟快速撤退。
鬼子也没敢追赶,只用小炮向附近村庄狂打了几炮,用机枪对准村庄狂射一阵,随即填平断路,用钢丝绳拴住被打毁的汽车,一路打着枪炮,拉着回砀山去了。
据事后得到的情报证实,此战共毙伤日军60余人,击毁日军汽车两辆。虽然歼敌人数不算特别多,但其中有一个鬼子军官来头不小,他就是日军驻夏、永、砀、萧野战指挥部总指挥佐野彦田大佐。
佐野彦田到底什么来头呢?此人全名是毕业于日本陆军大学,虽然官阶不高,但他既是侵华日军总司令冈村宁次的表侄儿,也是冈村宁村准备重点培养的一名青年军官,他原计划让佐野彦田在日军驻夏、永、砀、萧野战指挥部总指挥的位置上历练一番后委以重任,没想到被新四军击毙,气得冈村宁次暴跳如雷。